2023年8月29日星期二

穿透之力

 

都是看,卻是不同層次的看



如虛的知見,緊抓浮現於心的概念、感覺和意志,以之為真,並以之為基礎,再加上世間,建構自身存有。


如實的知見,清淨了浮現於心的概念、感覺和意志,以清淨的心去如實知見世間,不建立虛幻的存在。


建基於如實觀的知見好,還是建基於如虛觀的知見好?


如果世間真實是樂的,我們視之為樂,並且以享樂的方式生活,那麼生活會是快樂的嗎?


如果是苦樂差半,我們視之為樂,並且以享樂的方式生活,那麼生活會是快樂的嗎?


如果是苦樂差半,我們視之為苦,並且以準備受苦的方式生活,那麼生活會是快樂的嗎?


如果是苦的,我們視之為苦,並且準備苦的方式生活,那麼生活會是快樂的嗎?


具足如實之力的人是怎樣取捨的?他們以最有益有角度和觀察世間,為自己和他人帶來快樂,因為他們寧真莫假,主動地思考和應對人生的各種苦,心從而獲取如實之力,步向幸福,如是,他們常常審察人生的各種苦:


  「比丘們!有這五處應該常常被女子或男子或在家者或出家者省察,哪五個呢?『我是老法,未跨越老。』應該常常被女子或男子或在家者或出家者省察;『我是病法,未跨越病。』應該常常被女子或男子或在家者或出家者省察;『我是死法,未跨越死。』應該常常被女子或男子或在家者或出家者省察;『我[會]與一切所愛的、合意的分離、別離。』應該常常被女子或男子或在家者或出家者省察;『我有自己的業,是業的繼承者、業的根源者、業的眷屬者、業的所依者,凡我將作的業,善或惡,我將成為其繼承者。』應該常常被女子或男子或在家者或出家者省察。 


  比丘們!緣於什麼利益而『我是老法,未跨越老。』應該常常被女子或男子或在家者或出家者省察呢?比丘們!眾生在年輕時有年輕的憍慢,他以其僅有的憍慢而以身行惡、以語行惡、以意行惡,[但]當他常常省察該處時,則那在年輕時年輕的憍慢全部被捨斷或變薄。比丘們!緣於這個利益而『我是老法,未跨越老。』應該常常被女子或男子或在家者或出家者省察。 


  比丘們!緣於什麼利益而『我是病法,未跨越病。』應該常常被女子或男子或在家者或出家者省察呢?比丘們!眾生在無病時有無病的憍慢,他以其僅有的憍慢而以身行惡、以語行惡、以意行惡,[但]當他常常省察該處時,則那在無病時無病的憍慢全部被捨斷或變薄。比丘們!緣於這個利益而『我是病法,未跨越病。』應該常常被女子或男子或在家者或出家者省察。 


  比丘們!緣於什麼利益而『我是死法,未跨越死。』應該常常被女子或男子或在家者或出家者省察呢?比丘們!眾生在活命時有活命的憍慢,他以其僅有的憍慢而以身行惡、以語行惡、以意行惡,[但]當他常常省察該處時,則那在活命時活命的憍慢全部被捨斷或變薄。比丘們!緣於這個利益而『我是死法,未跨越死。』應該常常被女子或男子或在家者或出家者省察。 


  比丘們!緣於什麼利益而『一切所愛的、合意的[會]與我分離、別離。』應該常常被女子或男子或在家者或出家者省察呢?比丘們!眾生對所愛的、合意的有欲與貪,他以貪與染著而以身行惡、以語行惡、以意行惡,[但]當他常常省察該處時,則那對所愛的、合意的之欲與貪全部被捨斷或變薄。比丘們!緣於這個利益而『我[會]與一切所愛的、合意的分離、別離。』應該常常被女子或男子或在家者或出家者省察。 


來源:《增支部》5集57經/應該常常被省察處經(莊春江譯) 


大都數人的傾向是相反的,他們寧願包裝各種苦,合理化各種苦,沉溺於自建的虛幻世界而不能自拔,甚至以各種虛幻的概念來批評那些嘗試超越的人,以進一步合理化自己的沉溺,他們習慣了沉迷於虛幻,痴、無慚、無愧和掉舉的力量將自動運作,消融了感知的能力,尤其是失去了感知他人的能力,令身邊的人痛苦也不自知。


人人皆有生老病死眾苦纏身,由於感知力愚鈍而不自知,由習慣於虛假而走向真實,我們可以刻意培育這種求真的態度和能力,以開發捨心,每天可以作意審察這些苦,並加以捨斷或令其變薄。


如實之力具足後,心才會有基本捨的力量,下一步我們要培育穿透表象的力量,尤如了解大象,如果只是依靠觸覺來摸,即使是如實的,感知也是片面的,大象除了表像外,還有內在的生理結構,平日獨特的行為等等:


  比丘們!緣於什麼利益而『我有自己的業,是業的繼承者、業的根源者、業的眷屬者、業的所依者,凡我將作的業,善或惡,我將成為其繼承者。』應該常常被女子或男子或在家者或出家者省察呢?比丘們!眾生有身惡行、語惡行、意惡行,[但]當他常常省察該處時,惡行全部被捨斷或變薄。比丘們!緣於這個利益而『我有自己的業,是業的繼承者、業的根源者、業的眷屬者、業的所依者,凡我將作的業,善或惡,我將成為其繼承者。』應該常常被女子或男子或在家者或出家者省察。 


來源:《增支部》5集57經/應該常常被省察處經(莊春江譯) 


確立了求真的態度後,我們常常感知和審察自己和外境物理和精神的狀態,第二步就是要深化感知能力,不單止只限於一個個體,而是現象背後的大局限制,如各種科學和社會的律則、文化風俗,這些律則大都是由前人所總結的經驗,第三步是力量更大的「法則」,我們主要以緣起法的角度來觀察一切,應用在日常生活,緣起去也即是「業論」,我們進一步審察自己和眾生的業:『我有自己的業,是業的繼承者、業的根源者、業的眷屬者、業的所依者,凡我將作的業,善或惡,我將成為其繼承者。』


以楓葉樹下的文章為例,他原先是認為一切都是B的個性問題,造成了苦,現在,他應如實地確認自己和B緣起了「怨憎會」苦,在表層上這是某人與某人之間的衝突,下一步,他深入一點以業論、緣起法去觀察去審察大家的矛盾,在規律的層面,大家的沖突是怎樣造成的,在野外生活生活,是不是有些法則要注意,才可以活得自在快樂,如果忽略這些法則,大家就會陷入「共業」的不善業當中,難免會有所沖突。


律則層面的法律和習俗也是強大的力量,是共業的一部份,例如行車方向規定是左上右落的話,如果我們隨順這些力量,行事就會事半功倍,如果逆反而行,步步為營都避不了遇上挫折。我們去旅行總要先了解一下當地人的習慣和禁忌,才可以避免沖突,這是律則的層面問題,不是個人的問題,無論是誰,如果觸犯了當地人的禁忌都必然會引致煩惱。


最深層次的力量是法則的力量,超越了個體和集體,如業論所總結出的經驗,走上善道必然會帶來善報,惡道必然會帶來惡報,又例如,修習禪定和內觀成功的法則。


心的力量最深入,能觀察到各個層面的現象就越有力量,越能超越前一層的力量,心力不足的人,常常被困於物質精神律則的層面,被這層的力量左右,如能穿透表象,達到法則的力量,就能超越於任何的物質、精神、律則的規限而自在無礙,


我們所知的,緣起了我們能看見的,再緣起了我們的經驗,如實知見的心有力量去選擇最有益的方式去生活。正如,從香港到上海有眾多的交通工具,一個只知道走路的人,另一人知道有其他陸路交通工具的人,又另一人知道更知道有水路和空中交通的人,又假設有個來自未來世界,懂得運用量子分裂傳送的人,第四個人選擇最多,能乘坐對自己最有益的工具,他的感知最全面,力量也最大。


一個掌握了第二層面律則的學生,為了報答父母,努力讀書,遇上各種身體和精神的困難也能超越,一個停留在物質和精神層面的學生,遇上各種困難,如疲累和被嘲笑,就很容易放棄學習,一個進入法則層面的宗教烈士,在生命被威脅下,仍然能夠堅持自己的信仰。


一位阿羅漢,心已經完全和法則的力量共融,他在任何的狀態中,心都處於法則的觀察層面,他們已經完全了解了生死流浪的法則,不再被輪迴所限制。


再以白飯為例,只是停留於表象和以緣起的角度去審察一件事,是大有不同的:


一家人在吃晚飯,兒子處於不善心的狀態,例如正在玩手機,憤怒地反駁一則訊息,或者正在回想今天一些不愉快的事,或者正在想今天上課時所學習有關階級鬥爭的理論,在不善心的引領下,無論是貪或嗔,他一旦留意飯餸,很可能會產生不滿足的情緒,如覺得太咸,心口都可以會批評。


如果這時兒子被問道:「這碗飯是怎樣來的?」


他可能心不在焉地回答:「從超市來的。」「買來的。」「阿媽煮的。」「階級剝削而來的。」


他不是真的去觀察飯的來源,從而得到更多新的知識和明解,而是根據心中一些固有概念來回答,正如我們晴天的天是甚麼顏色的?大多數時我們看到的是藍天白雲,實際上天空上還有很多紫光,只是絕大多數人都對紫光不敏感,才會只看到藍天,我們的感官敏感度限制了所看到的物件本色,表面上他看的是外在的世界,實際上看到的是內在緣起的世界;又例如,一個坐在充滿雜物房間的人,他看到的是只是房間內的雜物,完全看不到窗外的景色一樣。


假如在善心的狀態,他的心清空了無關的概念和感受,他的心處於一個清晰的觀察者狀態,他再去觀察飯的基本緣起條件時,在物質的層面,他會觀察到一碗簡單的飯,從種子到收成,到批發市場,到超市,到電飯煲,到餐桌上眾多的條件,這些條件由一股重大的律則力量推動,才能將田中的稻,化成了餐桌上飯,其中一條律則,就是市場的供需力量,包括農夫到零售商的力量,其次還有各國政府的法律和執法機構的立法精神,一旦少了其中一個重要環節,就沒有了餐桌上白飯了。


但這還不算是有慧的善心,他還需要觀察法則層面的現象,也即是業:是那些有效業顯現了,以致他有這樣的福報去享受煮好的飯菜?他和媽媽的業是怎樣來的?為甚麼是媽媽煑,而不是爸爸煮?為甚麼不是由他煮?當過去的業緣滅了,他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吃媽媽煮的飯,那麼他應以怎樣的心態去吃這碗飯?


更進一步的法則是超越四相,他可以觀察吃飯的人是由甚麼構成的,有那些特相,一旦掌握了,心不會再受困於沉淪四相。


三個層面中,法則的力量最大,影響力最大,例如眾多的力中,以業的力量最大,是決定性的力量,有些患上了未期癌症的病者,他們可以總結出幾個生活因素來為自己的病歸因,例如認為是環境污染造成的,但其實最大力量的是業力,所以大家都活在同一環境中,只有一些人會有癌病,原因除了共業外,大家的各別的業力不同,如過往造了很多不善業,如殺生業的人,很可能會患上。


如果我們忽視了第三層面的感知,只看到第一和第二層面,很多事情的人的遭遇就會變得很奇怪,我們可能不明白同一個人,為甚麼在不同的人眼中評價會完全不同,一旦加上第三個層面的了解,我們的認知變更全面,可以運用的力量也會更大,有更多的機會超越;否則,不知不覺第三層面的法則,我們的感知能力就不能夠得到充份的培育。


楓葉樹下一行四人,野外生活經驗明顯不足,他們的觀察力不足,無論在物質、精神和律則的層面都有所不足,再加上法則層面的因素,發生矛盾和各種問題是必然的。


十多天的野外露營生活是強度比較高,成功進行要滿足很多的條件,在物質和精神的層面,平日很少野外生活的城市人,大既在幾天後體力就會下降,尤其是超過三十歲的成年人,回復能力比較慢,長期的體力消耗後,身體會發出各種不愉快的訊號,要求休息,情緒也會隨之轉差,從而影響了精神,人在情緒低落時,名色法受到影響,很容易觸發界限,造成各種人際關係的衝突。


因此在規則的層面,過往有經驗的人的總結是,長期的野外生活需要大家的默契,如果是互不認識的人,必須要經過訓練,增加大家的互信和溝通才應該出發,而西方人在中小學時大都有過野外生活的經驗,不單和同學去,很多時還會和家人一起去,所以大都很有經驗,他們體力也比較好,行山徑注明需要二小時完成的,一般的東方人可能都要用三至四小時才能完成,他們懂得看地圖或其他定向的工具,也自然懂得怎樣互相合作,因此西方人不需要甚麼準備就能出發,成功完成旅程,例如,他們自然懂得,行山時最有經驗的人應該帶頭和包尾,不應該在途中分開,如果分開了,應該要有適當的溝通工具,如對講機、衛星電話等,並約好在合適的地點會合,出了問題可以很快得到照應。


旅程開始時他們的合作一直不錯,隨著體力和精神下降,B的狀態首先出現問題,界限開始作用,精神緊張,身體出現各種較強烈的覺受,因而常常只注意自己,而且流於表層的概念,如在不安全感下,不停吹噓自己有野營的經驗,在選擇路線時,只能偏執於一條中,不能作全面的了解,她更不能覺察隊友的狀態,在隊友好好溝通,因此出現作者所說的各種自私自利和奇怪的行為,實際上是由於她不重視實相,抽離了現象,活在自己概念世界。


作者的感知同樣也深入不了第一和第二層面,他和B也一樣,活在自己概念世界,如果他對兩個層面有所感知,他會自然地感知到B的身體和精神都力有不逮,身為領袖,應考慮各樣支援她,而不會只懂得批評她。


作者認為這次遠足之行的失敗之處主要是B的責任,是因此他自己的經驗不足,感知也不足,他的看法是建基於自己的概念,而不是實相


如果他如實感知了西方人對政府批判和懷疑的文化,他的感知就到達了第二層,遇上像B這樣比較「激進」的人,就會比較包容,見怪不怪,不會對B「攻擊」美國政府這麼反感,由於他不了解,他的感知會停留在概念的層面,他容易以各種「概念」,如來評斷B,而不會真正地了解她。


如果作者深入到第三個法則的層面,就會明白,在痴的影響下,人是劣慧或有慧是要經過培育的,不是隨機的,也不是自然的:


  世尊這麼說: 「而,比丘們!什麼是人之不善地?比丘們!不善者是不知恩、不感恩者,比丘們!因為這被不善人稱讚,即:不知恩、不感恩的情況。


來源:《增支部》2集33經 


佛陀說世間絕大數人都是「不知恩、不感恩者」的不善者,是甚麼法則的力量引致一個不善心的人「不知恩、不感恩者」呢?


巴利語的不知恩(a-kataññū,absent-minded),kata是做、運作的意思aññū是知道的意思,例如attaññū由atta(自己)和aññū(知)構成,是自知者的意思,akataññū意指不注意別人做了甚麼,付出了甚麼;不感恩(akatavedī, unthankful) 巴利語中的vedī指感受,對別人所做的、付出的沒有感覺,認為理所當然的,所以不會有特別感覺,他們不單止對別人的「相助」無感,連自己的行為對其他人的影響也無感。


從表象上來看B是自私的,如能穿透表象,我們可以看見實際上是因為她心在注意力方面是片面的、主觀的,她的感知力有限,在情方面是混亂無序的,範圍只限於自己表層的意識,她連自己都不了解,思考只流於表面的概念,也就是貼上標籤的程度,與人相處時,思考和注意全都是關於自己的,對其他的人感覺和思維是無感的,她的心和情都是失控的,因為做事偏向衝動,一想到馬上就被焦急的情緒推動去做,例如旅行當中忍受不住衣服有汗味,一看到有熱水洗水馬上焦急地搶著去洗,注意力根本沒有放在其他人身上,也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會影響其他人。


像B的這類不知恩、不感恩的人,他們「想做就去做」,他們氣血往往有很多滯脹,在色法的層面常常感到焦慮難安,在名法層面自然很難平靜,正如一個心事重重的人,在街上行不會注意其他人和事一樣,因而給人的印象就是自私的。


也因此,B這種人不知道本分,不知道人際間的通則,在家不懂得令父母和家人歡喜,在外也令朋友困惑,不知道完成別人的期望,只懂得讓人滿足於自己的期望,因而往往令人煩厭也不自知,這一切都源於不如實知見,偏低的感知能力。


在虛幻中為了合理化自己的存在,他們往往主動建構各種存有,並要求其他人配合自己,如果不配合,就貼上各種標籤,以強化自己的合理性。


猶如蒼蠅依存牛糞,喜悅於牛糞,B也依存世間虛幻的不淨相而活,因其虛幻,故而空虛,故喜悅於批評、冷謿熱諷。


「如是因、如是果」,說起來簡單,其實大部份人的感知只流於表層,根本做不到。


不知不覺因果是痴的力量,也可以是業的力量(如付出只是還債)這也是法則的力量,是最深層面的力量,一個感知能力低下的人,自然不知不覺別人為他的付出,所以是不知恩和不感恩的,這是法則的力量,是最深的,尤如父母為子女付出,或者是子女為父母付出,即是在物質、精神和律則(關愛、孝順)上全心全力付出,如果對方不知不覺,是不會感恩的,B也一樣。


如果以業的法則來釋解他們之間的合作為何失敗,他們之間的合作在條件上、因地上是有很多的不善的基礎(滿足不了第一和第二層面的條件),也有少量善的基礎,但結果就是無效業的,以致表現出了「怨憎會苦」,繼續推演業力法則,我們可以觀察他們之間有前生的因怨力量導致這一生的「怨憎會苦」是否不可改變,不可逆轉呢?


從結果上來,他們三人和B很可能屬於「老死不相往來」的類型,但如果作者的感知己經完全深透入法則(業力法則),他很可能觀察到其實大家的關係不一定會走到這一步的,因為他們在旅程的起段相處是愉快的,如果他們的行程注意多點休息,例如中途會住一住民宿回復體力,大家刻意去培育溝通,即使意見不合,也會傾向包容,或者多討論,而不是爭執對錯,更理想的狀態是大家的感知都到達了法則層面,例如善業必有業報原則,如實感知到善心和善業的運作原理,則無論遇上甚麼考驗,他們自然本能地以善心來相處,那麼這種「怨憎會苦」就是虛幻的。作者感知了這個層面的法則後,面對B的各種行為,他可以根本不起「自私自利」等評斷她的概念。


LUCY對船員和乘客就自然傾向體諒、幫助他人,她的感知深透到第二、甚至第三層面的法則,對發生的事完全沒有抗拒,為了自己的快樂,她傾向正面地感知和讚賞他人的行為,和評斷比較,表面上都是貼上標籤的行為,實際上Lucy的意識已經深透至第三層的法而行(善報法則,或梵住心法則),她的心不再流於表層,因此不會去爭執概念層面的對錯,因而可以自在地渡過此劫。


假如楓葉樹下的感知能如實地由身體精神層面,律則層面一直穿透到法則層面,他作為領導者就會明白,和陌生的朋友一起出遊,不會將行程安排得太緊密,注意溝通,不爭執對錯,在旅途勞頓當中,永遠以善心為伴,以實際為基礎,感知到隨順朋友所帶來的欣喜,比要求朋友隨順自己大得多,很要好的朋友在結伴外遊時,當中如果至少有一人能擔任「和事佬」的角色,那麼出現了矛盾也很快解決,不會出現「老死不相往來」的情況。


培育具穿透力的捨梵住至第三個層面,我們明解了業的運作,也對走上善道充滿信心,在了知的同時,也掌握各種法則層面的力量,能善巧運用,例如,以初禪的定力來壓制不善心,以二禪的定來喜悅心,以三禪的定來滿足身和心,以四禪的定來加強平靜和捨心,如是高超之法,遠比以思想來壓制憤怒,以各種物質、娛樂和評斷他人來滿足身和心,以昏沉和冷漠來平靜心好得多,我們也可以自然地保持沉默和抽離,停些評斷他人,讓心得安寧。


我們如實知見,厭離如虛的感知,穿透表象,感悟法則,如是培育捨心,看破時,即是放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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