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ĀSAMBUDDHASSA
無明障礙了幸福自在,帶來無窮盡的煩惱,一分的無明導致二分的軟弱引人犯下三分的錯,並帶來六分的苦受,有了小錯應馬上懺罪清淨,坦然承受這六分的苦受,並乘機消除一分的無明,那二分的軟弱就會轉化二分的堅強;有錯不懺,三分的錯會慢慢累積,令心更軟弱,有更多的無明,無明多了,又會引致人更軟弱,更容易犯錯,帶來更多的苦受。
於是小苦要大受,大苦變成持續不停地受。
去除無明的其中一個關鍵步驟是學習怎樣和自己的「不完美」和「過失」共存,懺罪是其中一個有效的修習。
美國作家馬克吐溫有次大意讓自己的孩子在走廊凍死了,不敢向妻子坦白認錯,後來他一直內疚不安,直至七十多歲的一天,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冰天雪地中站了三個小時,不久之後得了肺病過世。
如果我們有了過失,或者生命中有些總是讓我們耿耿於懷的事,例如小時候的一些悲慘經歷,潛意識不肯放開,凝構成了一個特定的認知模式,我們就會不斷在身心層次重複經歷,不能釋然,永遠困在過去的界限,潛能得不到釋放,在永續地重複過程中,負面情緒變得越來越強,難以扭轉,也是無明的一大特性。
阿闍世王在懺罪前,潛意識自動逃避去面對自己的過錯,封鎖了相關的感覺,即在無明、愚痴下扭曲了事實,誤認愛護他的父親為仇人,利用他的提婆達多為朋友,禪讓為陰謀等等,他越不去面對,被抑壓在意識中的能量反彈力便會越大,表現得越來越焦慮,他甚至不能容許自己去如實經歷悲傷、愧疚和自責,因而徹底失眠了。
透過懺罪,阿闍世王容許自己去再次客觀地經歷一次整個個程,他看到了業,看到了父親的功德和無礙,再看到了自己的愚痴和將來的業果,這個重新省視過失的過程,讓他解構了整個經歷,在明白因果的同時,也釋放了相應的情緒能量,他想通了,重新找回平靜,特別是耐心和精進給了他積極向上的心態,他有了願景可以改善人生,迎接即將來到的挑戰。
如果他能早點開始修行,早點透過懺罪去除無明,就會少受很多的苦。
一位不幸的路人遇上交通意外喪生,他的家人會去到事發現場舉行路祭,經歷悲傷和舒發情緒,然後再經過各種的儀式,慢慢才能接受現實,回到正常生活,假如總是不斷地去逃避,負面情緒會越積越有力量,很長時間也回不到正常生活。
又例如,有個人從公園回家後發現手機不見了,他心裏一直放不下,耿耿於懷,直至他決定重回公園,再走一次走過的路,和那些人交談過,做過了甚麼,終於,他發現手機跌在馬路上,被車輾過,壞了,他鬆了一口氣,接受了損失,並總結教訓,安心回家,重回現實生活。
不容許不善心重複的方法就是採取正面行動去制止不善心思想,其中一個有效的行動是懺罪,再一下步的行為是自律。
懺罪不單單是重新經歷過去,還要透過自律(saṃvara)來改變舊我,提升心境,積極走出困局,自律傳統上一般譯作律儀,英語譯成制約或自制(self restraint),一個善於自律的人,必然是精神力量強大的,也是如實觀的,他對自己的心境負責,承擔責任,善於自我調節,不會將心境的好壞單單歸因於環境,他對自己有要求,有期望,感到有機會在教法中成長。
古語有云:「自勝者強。」能夠節制心的人,才能避免陷入被動。不能制約心的人,一是嘗試制約到難制約的外境,一是完全逃避,讓心變得更難節制,被心所控,更加軟弱。
有一次某個以走偏門致富的大富豪剛離開家,突然想起漏了樣東西在書房,他又返回,到了書房,看到一個男僕正在翻他的抽柜,兩人愕然相對,四目交投,呆在原處,不知應該如何反應。打開了的抽屜裏有剛好有一把上了膛的手槍,那個男僕也不是善類,下意識地拿起了槍,這時老江湖的富豪並沒有激動,反而笑呵呵的說道:「這把捷克產的名牌貨,可以用破甲彈,漂亮吧?哪個出來行的不想玩下,沒有問題的,隨便看看。」隨即,富豪兩手空空,慢慢讓出門口,走向書房的另一邊,向那個男僕介紹起這把槍,男僕也冷靜了下來,放下了槍,富豪能控制自己的沖動,不讓心走失,就這樣化解了一場可大可小的災難。
在男僕的殺意剛剛建立起的時候,富豪以閒聊的行動來消除,讓事情出現轉機,同時,也消除了自己的不善心。男僕沒有自制力,他的潛意識中出現了「魚死網破」的劇本,他就順從地演下去,富豪是老江湖,經歷過很多大風大浪,平日從不逼人走上絕路,總是以雙贏的態度來處世,有很強的自制力,遇事能平靜應對,以言出必行而聞名於世,當他出示了「各讓一步」的劇本,很容易就說服了男僕改變了原本的劇本,一起將富豪的劇本演下去。
自制力是一種非常珍稀的素質,由自律培育出來,《清淨道論》提到有五個層次的自律(Vism.i.6-7),包括由戒律(比丘戒)、正念、知識、忍耐和精進,培育五個層次的自律也代表了培育三學中的戒定慧,一個自律的人必須首先建基於依從比較嚴謹的戒律而生活,這是一個重構認知架構的重要第一步,以新的認知模式來經驗世間,例如在比丘戒中,甚至規定不可以談論政治,以徹底清理認知架構。
持戒可以我們在過失中觀察自己的弱點和限制,而提升自己,相反來說,如果不依持較嚴格的戒律,沒有了過失,或者發現不了過失,就不能過失中培育自建。
在善法上獲得增長,代表已完全開發自律、自我調節的能力,或者在戒德層次的自律已經完全開發,根本沒有進一步提升自律能力的空間,沒有過犯,也沒有所謂的自律。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這句俗語人人都熟悉,意思是人不必被戒律所約束,也一樣能建立善心,例如對佛陀的信,有些人認為,只要心是淨的,行為上可以不需要遵循社會規範或戒律,例如,只有心對家人好,口語上惡罵他們也無妨,佛教中有各種層次的戒律,包括五戒、八戒、十戒、沙彌戒、沙彌尼戒,色叉摩尼戒、比丘戒、比丘尼戒和頭陀行,各大寺院也會有額外的清規戒律,按照以上的看法,設定這些戒是不必要的,守持高層次的戒是執著於形相,同時懺罪的範圍就越大,令人越容易自責,對修行反而無益。最好是連五戒也不用守了。
其實這句話後還有兩句:「世人若學我,如同入魔道。」
與自律相對是不依真實,任性妄為,感覺錯置,依隨欲望行事,想到就去做,或任由墮性控制,逃避現實,不自主,不負責,正如阿闍世王殺害父親一樣,也可以理解成他踏上了魔道。
心染上了貪嗔痴的病,變得弱小了,越依存於外境來平靜和安穩,越變得弱小,越難平靜,於是又加強於外境的依存,又變得更加弱小,這時遇上考驗就會很快現形。
自律的第一個層次就是依比較嚴謹的戒律來重構認知模式,改造自己的行為,不再依無明而生的習慣來生活,第二個和第三層面是透過正念和正知來規範自己的身語意。正念是如實覺察身心,正知是建基於正念,如實開發各種的知識,正知正念於身,主動發現各種弱點,有助於改善身體,保持強壯;正知正念於心,主動發現各種個性弱點,有助於心靈健康,保持健全的心。如實之力提供了超越的力量,但這只限於內心真正強大的人。
由正念而覺察,由正知而明辨是非得失,明罪必須兩者皆備。
正知正念於「業」,於「過失」,遇上了自己或別人的過失,我們不單止不應以惡心來回應,反而應以善心來行道,那麼過失就會成了超越的機會,也不會陷入悔恨、愧疚和念念不忘的困境。
然而一般人犯了錯容易陷入不善心,有了過錯,大多數人正常的反應是對過失視若無睹,或者推卸責任,或逃避拖延,不會主動認錯,承擔責任,反而會責怪他人,責怪社會,白白浪費了提升的機會,陷入沉淪。
正知正念,如實地分析過失,主動面對自己的限制,提升心的力量,釋放本有的潛能,修行才能成功,而修行人就是透過懺罪來自律,來治療自己的弱點。
在無明當中,當心靈脆弱時,將陷入過失時,以「忍耐」去堅定善心,再以「精進」加強善心,這是第四和第五層次的自律,例如被冷言冷語激怒力,將要以惡語反擊時,當時的心是嗔心,帶著強烈的欲貪,持了不惡口戒有助於我們重置回合適行為的方向,正念、知識(正知)讓我們知道合適行為的好處和不合適行為的壞處,忍耐幫助我們去制約這股嗔心和想反應的欲貪,精進提供能量去維持另外的四個因素,合起來就是自律、自制了,所以自律是珍惜自己、重視自己的表現,內心認定還可以有更好的表現,放棄一些不善的所緣,基本動力來自於追求更高的幸福,對能超越當下困境的希冀;但當人的心力仍然是弱小時,很容易陷入不善的所緣,覺察到的全是不善所緣可以帶來喜和樂,沉淪於沒有營養的活動。
懺罪的目的是開發自律的能力,以祈使行為正確,感覺正確,心態正確,在善法上得到增長,持戒是開發自律的第一步,目的不是使自己難受,以取悅神明,或者折磨自己,以抵消惡業。
守持五戒中的不飲酒戒是宗教行為,不是法律所規,和其他的四戒不一樣,飲酒本身不一定是惡的,一般人的感官經驗是飲酒是快樂的行為,尤其當人高興時,飲酒可以助興,為甚麼我們要戒酒而「虐待」自己,難為自己呢?
守持「額外」的不飲酒戒改變了個人和社會舊有的習慣,這已經削弱了無明,我們滿足了第一個層面,我們還需要去開發正念和正知,如實覺知飲酒給身心帶來的真正感受,真正獲取相關的知識,正念正知飲酒本身雖然無錯,但其副作用是令身心軟弱,容易失去自我制約,陷入更加不善的狀態。人高興時,飲酒雖然可以提高興致,但很快會因為興奮,失去清明而對應快樂的事失去焦點;人失落時,飲酒雖然可以短暫改善情緒,但「舉杯澆愁愁更愁」,以酒澆愁是「抽刀斷水」的行為,是無效的行為。
修行人不比常人,根本不應依靠外物來調節情緒,而要學習怎樣以內在的各種善心來調節,人高興時,以梵住心來調節,可以使快樂更加細水長流,人失落時,以梵住心來調節,可以使痛苦消失,或者失去作用,最重要的是,無論是快樂還是痛苦,以梵住心來調節,可以增長智慧。我們可以想像,假如阿闍世王或頻婆娑羅王想以酒來麻醉自己,尤如以酒來引發感覺錯置,情況只會越來差。
在頭陀行中有一行持是只以缽用餐,除飲水外,其他飲食都以缽,而不用任何其他餐具,看看家中的餐具,是不是有很多是完全不必要的?當導師發現弟子對餐具有貪執時,他們會建議弟子去修習這一條,至少是暫時的。可以想像守持這條會有多大的限制,好處是行者會正念正知原來人是不需要依賴太多外物的,由餐具可以推而廣之至其他身外物,其次,可以對「不方便」培育了心的強度,變得更耐性,對內在的善法素質的覺察力也可以得到提升。
越能自律、制約無明沖動和欲貪,代表心越堅強,越容易安住於善心當中。
正如一個常常運動的人,以各種的方式來鍛煉,他的身心素質都比一個只懂得宅在家,身體殘弱的人更佳,他不會覺得鍛煉是自殘,或者或浪費時間;但對於身體殘弱的宅男,就會覺得鍛煉折磨,不單止不會感到快樂,還會痛苦一樣,所以魔道上只有自欺欺人的弱者。
地心引力對人限制很大,但太空人在失重的狀態,雖然沒有了這個限制,但他們的肌肉會快速流失,長期以往會引致各種問題。
同樣地,業力對我們限制也是巨大的,既然過失是無可避免的,我們何不善巧運用,提升自己的身心?
善巧地處理過失,無論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目的是培育自律,而自律的最後目的是精進,是增長善法後,人的心量可以得到提升,而關鍵的美心心所,就是信、慚、愧和慧,還有雜心所的精進:
『住在王舍城竹林中。
那時,尊者大迦葉去見世尊。……(中略)
在一旁坐好後,世尊對尊者大迦葉這麼說:
「迦葉!請你教誡比丘們,請你為比丘們作法說,迦葉!我,或者你應該教誡比丘們,迦葉!我,或者你應該為比丘們作法說。」
「大德!現在的比丘是難順從糾正者,具備作難順從糾正法,不能忍耐、不善理解教誡者,不能忍耐、不善理解教誡的。
大德!凡任何在善法上無信者、在善法上無慚者、在善法上無愧者、在善法上無活力者、在善法上無慧者,則不論日或夜到來,其在善法上的減損應該可以被預期,而非增長。
大德!猶如在黑暗側,不論日或夜到來,月亮的容色被減損、圓相被減損、光亮被減損、直徑與圓周被減損。同樣的,大德!凡任何在善法上無信者、無慚者(中略)……無愧者……無活力者……在善法上無慧者,則不論日或夜到來,其在善法上的減損應該可以被預期,而非增長。
大德!『無信之人』,這是退失;大德!『無慚之人』,這是退失;大德!『無愧之人』,這是退失;大德!『怠惰之人』,這是退失;大德!『惡慧之人』,這是退失;大德!『易怒之人』,這是退失;大德!『怨恨之人』,這是退失;大德!『無教誡比丘們』,這是退失。
大德!凡任何在善法上有信者、在善法上有慚者、在善法上有愧者、在善法上有活力者、在善法上有慧者,則不論日或夜到來,其在善法上的增長應該可以被預期,而非減損。
大德!猶如在明亮側,不論日或夜到來,月亮的容色增長、圓相增長、光亮增長、直徑與圓周增長。同樣的,大德!凡任何在善法上有信者、……(中略)有慚者……有愧者……有活力者、在善法上有慧者,則不論日或夜到來,其在善法上的增長應該可以被預期,而非減損。 』
來源:《相應部》16相應7經/教誡經第二(迦葉相應/因緣篇/如來記說)(莊春江譯)
大迦葉尊者提到有些比丘「難順從糾正者,具備作難順從糾正法,不能忍耐、不善理解教誡者」這些都是身陷無明的表現,依著不知從何而生的一些念頭來行事,故難順從糾正者是那些凡事爭辯的人,對別人的善意提醒容易產生敵意的人,被嗔心所和慢心所所困;有些年輕人對父母的一些行為生起了強烈的憤怒而不處理,反而以壓抑的方式來逃避,長大後他們會變得極為反叛,無論社會共識或長輩說的是否合理一概不聽,變成一個難順從糾正者,即使一般時候聰明有禮,但他們常常不必要地冒犯他人而不自知,但也由於反叛心較強,行事叛逆,常常為世所不容。
不能忍耐者中當中的akhama ,除了指沒有耐性外,也可以指不願意確定的人,他們久聞佛法,但總是不願意決意跟隨佛陀的道,不願意在善道上確立而行,被疑心所所困;不善理解教誡者聽了許多的教法但吸收不了,這些人的共通點都是他們的心是不善心。
佛陀其後確定了大迦葉尊者所說,代表即使遇佛出世,仍然很多人難以在善法上獲得增長,透過懺罪以提升自律是治療內心軟弱的好方劑,共有五個部份,值得我們去實踐,則『不論日或夜到來,其在善法上的增長應該可以被預期,而非減損。 』
佛陀看到了弟子在無量生以來累積了無量的功德,有無限的可能,只是因為無明的障蔽而暫時陷入了過失,只要喚起人人都有的善法能量,去除無明,明悟己非,就能得超越。
當今緣起的物質可能比以往任何一個時代都多,但人們活得越來越不知足,源自於建構在「貪」、「慢」和「邪見」的認知模式,於是總是在攀比中感到自己缺少點甚麼,自律可以令人快樂的另一原因是我們培育辨別「需要」和「想要」,甚麼是真正需要的,甚麼是想要的,對於想要的,自律可以培育耐心去約束,作意於需要的,於是便會感到很容易滿足,將想要的拋掉後,攀比心也會自動消失,由於人實際需要的其實也不多,無咎即可,喜悅自然生起。例如,某人的關注和支持,是「想要」還是「需要」呢?我們會發現,很多時是「想要」的,但某人的關注的有限的,於是我們便必須和別人或事物競爭,如果發現原來這人的關注只是「想要」,沒有也可以的,那麼便不必去壓迫自己了,透過提升耐心,無論是想要的、還是需要的都會越來越少。
精進也是掌控心的關鍵一步,透過兩個層次的精進以提升自律的能力,第一個是想停止做甚麼不善法就能馬上停止,例如想戒煙馬上就能成功,又例如,想停止玩手機,全部時間用來打坐,就馬上可以做得到;第二個是想做甚麼善法就能做,例如,想打坐馬上就可以坐,想聽法就可以馬上出發,而在個程中完全能持戒和保持正念,又例如,接受施主供養的美食,而進食中不生貪念,甚至能輕鬆的不生美食想。進一步的修為是作意不再做的不善法就能不去做,例如不再生氣,和作意想作的善法就能作,例如享受禪修。
簡單來說,自律起始於認知和制約不善心,開展善心,深化於自我了解,將個人的善業發揮至最大的修行。
我們守持戒律和培育自律後可以慢慢熟習於審察自己的弱點或過失,具足自我修正和改正的能力,隨著自律的五種自律能力的發展,可以獲得一種極為重要的能力:無咎(anavajja)之喜,尤是遇上不如意的事,例如,被人誤解了,經過快速的審視,如果自己確實沒有犯戒,心中自然會生起無咎之喜,如果自己有犯戒,馬上懺罪,善心生起後將來避免再犯戒,稍後也會生起無咎之喜;如果對方沒有犯戒,說的是真話,那麼對方是無咎的,此時嗔心不會生起,如果是對方的過錯,那麼自然會明白這是業的結果,同時也是對方業的結果,自己當下仍然是善心的,可麼也會生起無咎之喜,這樣,無論是「想要」還是「需要」的事都會越來越少,人也會越來越自在。
生而為人並能聽聞佛教,修持正法本是一件極大的幸事,但扭曲了的心會引致感覺錯置,對有益的感到難過,對有害的感到快樂,尤如大富之人卻自覺貧窮;如實知見後,可以更進一步地訓練自己,建立無咎之喜,對有益行為的感到快樂,對有害的外境感覺到平靜,甚至快樂,這也是捨離之樂,正如頻婆娑羅王,身陷絕境之中,面對忘恩負義、大逆不道的兒子,卻能開發出平靜和喜悅。
無咎即可快樂,因眾生本來具足眾多功德的同時,同時也有深厚的無明,所以無咎這種高超的生活技巧必須由的接受各種戒律訓練開始,以開發自律來重置行為和重置感覺,日後,做對了的事就會感覺良好,做錯了就會感到難受,然後慢慢心自然會轉向善心,身語自然會轉向善行,我們可以放心依著感覺走了。
這也是人們常常將戒律稱為基礎學處的原因。
如是,在難以盡如人意的世間,在不如意事常八九的時候,懺罪能令人迅速從個人的過失中走出來,懂得和不完美和缺陷帶存,即使在那八九的時刻,也能帶著自我了解和活得更好的希冀,掌握著無咎之喜,具足了證得禪那和各種觀智的關鍵,因為戒能生定,其中無咎就是關鍵。
我們如實了知即使人有眾多的功德,但在最自然的狀態上卻是無明的,會犯錯的,所以培育自律,以使不會自我傷害,阿闍世王也一樣,他重新省察了過失,增強了「明」,從懺罪中發願自律,找到了希望,重新活在善的心境中,因過去無量生以來的功德,即使在五逆重罪的影響,也能快速提升了自己的善心和自律,治療了自己的神經官能症,徹底解決了失眠的問題,並緣起了將來的果證。
自勝者明,無咎為喜。
以此教法,與大家隨喜,願大家早日成就各種善法,體證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