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ĀSAMBUDDHASSA
患上了風寒型的感冒,不去治療,如果身體失去自愈的能力,就會一直好不了,如果服用風熱型感冒的藥,各種症狀會不停複制而變得更加嚴重,有時可能拖上個多月,有機會病變成更嚴重的肺炎。
重複又重複,除非康複了,病才會好,才能走出循環。
精神層面也有類似的情況,很多家長不明白為甚麼小孩會沉迷在網絡遊戲,這些遊戲都有一個共同的內容:重複,整個過程都是簡簡單單去做差不多的事,換湯不換藥,但孩子們仍然會玩得很興奮,這說明人的一個精神弱點,沉迷於重複做可以成功掌握的事情,以達到操控的幻覺,操控本身可以帶來依存的感覺,即使是不停地在原地轉也會樂此不疲,這是也無明的一大特徵,強迫病患者每天總是要重複以同樣的標準來做幾件事,甚至會要求家人也必須如此,越是心靈脆弱的人,代表無明越濃厚,越依賴重複所給予操控感和存在感。
精神層面的重複,是業力的展現,正如有人在業力在身體層面的展現成兩手、兩腿,也有人展現成單手單腿,業力在精神層面的展現就成了人的感知模式、個性、脾性和習慣。和身體一樣,如果精神層面是不善法,等於是病了,這個病也會重複,除非康複了,病才會好,才能走出怪圈。
『作家岸田秀先生雖然不是精神科醫生,但他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方面有很深的造詣,人們所熟知的他最暢銷的代表作品是《懶惰的精神分析》。岸田之所以會對精神分析學產生極大的興趣,是因為其自身也曾苦於神經性的精神癥狀。岸田的癥狀很奇妙,據說他大學的時候總是反覆想還給別人自己從來沒借過的東西。比如說,他經常想還給別人自己沒有借過的雨傘、金錢等。“我借給你過嗎?”面對對方驚訝的表情,岸田總是堅持讓別人收下,並編造一些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岸田說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那樣做。第一次揭開事情的謎底是在他讀了弗洛伊德所寫的一份病例報告的時候。那份病例報告就是我們一般所稱的“狼孩”病癥,岸田讀著讀著便愕然了,因為狼孩的癥狀與他的癥狀完完全全是一樣的。
在這一重大發現之後,岸田發覺,自己總是想要把從未借過的東西還給別人這一強迫性行為的根源與母親經常對自己所說的話有關。實際上,岸田是他母親領養的孩子,他的養母對他精心呵護,把他撫養長大,每天都會對岸田嘮叨說:“你知道把你撫養長大有多辛苦嗎?需要花多少錢嗎?”她還時常對岸田灌輸這樣的話語:“你一定不能忘記我的養育之恩,將來一定要報答我。”
岸田認識到自己的問題之後,一直束縛在他身上的強迫觀念也逐漸消失,他再也沒有想把沒借過的東西還給別人的沖動了。』
來源:岡田尊司《怪癖心理學》
因童年的不幸經歷患了神經官能症,抑鬱了,不去治療,而心又一直不能從不善的狀態中回復,那麼過去的痛苦經驗在潛意識形成界限後,會在不知不覺間構造了我們當下的經驗,以不同的所緣去重複過去的經歷,如果不去解除這些界限的作用,我們就等於還是活在過去,以過去的經驗模式來活在當下,尤如口中含著鹽進食,吃甚麼都只有一種味道。
「 凝望深渊太久, 深渊會回望你。」
不幸被導至抑鬱的界限框住而不去解決,重複又重複,直至一天,失去了感到生命中的美好一面,尤如墮入的深渊中無盡的黑暗,生命中的所有色彩只剩下黑色,和沒有那麼黑的灰色,不能自拔。作家岸田秀的深淵就是「內疚」、「不好意思」、「自責」等,也就是「惡作」和「追悔」心所,是永無休止的自我否是,內耗爭扎,如不能超脫,將會對存在產生極度的厭煩而走向自毀。
兒時岸田秀經常被植入「我欠媽媽」之類的惡作想法和感受,自我形象低落,大學時需要習獨立時感到焦慮和自責,他很想獲得媽媽的認同,很努力地表現好,但換來的只是媽媽不停地抱怨,讓他的意識發生了「固著」或「情意結」的狀態,即意識總是被同一個觀念束縛,總是想著同一樣事,追求媽媽的認同,形成了固化的認知模式,觸發這個想法就開始自動運作,令他失去理性的自控,他遇上人時,心自動將別人代入內設的媽媽角色,將自己代入兒童時的角色,他不會去真正去了解別人,所以才常常以為自己欠了別人的東西, 過去的煩惱在轉動kilesavaṭṭa,煩惱kilesa在潛意識中運作,意識經常是無知於此的,vaṭṭa有轉動的意思,即過去的煩惱藉著現在的境在運作,當他不停重複這個「還債」的行為,就會繼續在行為的層面轉動kamma-vaṭṭa,為將來的存在提供新的動力,結果是無明不斷地累積,他的「爛好人」角色會令他失去分辨能力,這也是心理學上常常說的情意結作用。
用腦神經科學的發現來解釋,小時情感經歷了很多動盪、不安、失望,人腦中心的情感中心就有過度的活動,所以其感覺是以重複為主,慢慢他的認知部份因為固著的關係得不到健康的發展,會失去對情感中心的控制,即負責認知功能和自制的前腦額葉功能被壓抑了,情感中心成為主控的角色,岸田秀被情緒控制了,甚至出現情緒扭曲認知的情況,常常「感到」和「認為」自己欠了別人,其實是受損了的情緒中心的作用而己。
業力在精神層面展現成為人的性格和感知模式,一個習慣了不善心的人,這時業因是不善的,緣也是不善的,結果就是精神疾病,他變相選擇了惡業,其中的核心就是無明。
甚麼是無明?我們總是摔在舊日跌倒的地方,爬起來也是為了在同樣的地方再多跌一次。
人生路,絕大部份都是兜兜轉轉的,怎樣掙脫這個「惡作」心理轉動的過程,得到自由?怎樣去除來自過去的一個個「固著」點?怎樣讓理性和感性回復平衡?甚樣讓自新自制?
看看個案中陳坤的成長經歷,我們可以推測到為甚麼他在事業得意時反而會生起了自毀的念頭,這也是典型的惡作,我們可以觀察一下,他是怎樣停止這個永無休止的自我否是,內耗爭扎的,為何他會選擇「行走」來思考人生,在高原地區行走,和他的童年經歷有甚麼相似的地方(關注點1🤔)?為甚麼在途中他的情緒有時會失控,以要求隊員禁語為例,十年的活動以來他有甚麼改變(關注點2🤔)?在活動中,有那一樣的特別行為會觸發他的情緒(關注點3🤔)?為何他會選擇和一班年輕人去行去?目的是甚麼?行走的力量隊員有甚麼得益(關注點4🤔)?這顯現他在精神修煉中的那一些進步?(關注點5🤔)
如果想更好地思考這些問題,大家可以去youtube看看有關的視頻,搜尋:「陳坤行走的力量」就可以,最好看看第一屆的活動,即2011年的,再對比一下最近的。
以下是一些來自網上的文章,請尤其注意其中五個關注點。
文章一:簡介陳坤
陳坤:我靠打坐禪修 治好了抑郁癥
2019年02月11日 09:39:32
來源:郁金香陽光會
落雪聽禪巫娜 - 天禪3
https://gongyi.ifeng.com/a/20190211/45307539_0.shtml
提起陳坤在娛樂圈一帆風順的成名史,不知道被多少藝人羨慕,但在這太過順利的成名後,卻是陳坤個人的低谷。
01
終於能在北京買房了,可是啊,發現自己並不快樂。陳坤在十幾歲時給自己定下目標:租個房子,去賺錢,分期付款買一個房子,努力還房款,去旅行,去吃好吃的,去吃涮羊肉……這是他的人生計劃,但他的計劃卻在《金粉世家》一劇成名後全部都完成了。
在他原有的預設中,月薪八千就已是非常令人高興的事了,但成名之後,金錢一來就是五十萬、八十萬,來的太多,來的太快。
他在北京買了房,接來了母親、兄弟姐妹,他們對陳坤關懷備至,家就是他的天堂。但每當陳坤離開家,就變得特別恐慌。總覺得得到了財富,就會失去一些什麽。(關注點1🤔)
而突如其來的名聲與財富,更是將他從小定下的目標全部打亂,消滅了他通過進取獲得的快樂與希望。
在陳坤看來,這一切都不是他所想要的,自己只不過是在被環境拖著走。再稍微冷靜之後,他又覺得自己仿佛置身空中樓閣,一切都是不真實的。(關注點1🤔)
他沒有辦法坦然接受所獲得的的一切,更無法承受自己所獲得的猛烈的,與付出不成正比的回饋。
2003年到2006年,他整個人都充斥著不安、厭世與迷茫的,他將自己的銀行卡與密碼全部交給家人,就怕自己哪一天會突然死去。(關注點1🤔)
那幾年,他整夜整夜的失眠,覺得人生沒有意義,他說:“有幾次我靠近窗戶,差點跳下去。”他的同學、朋友都很不理解,該吃吃,該玩玩就好了!陳坤內心的慌亂、無助、痛苦,只有自己明白。他覺得內心還缺少一個核。(關注點1🤔)
2007年,他開始尋找讓自己安靜、放松、平穩下來的方法。他起初是通過轉移註意力的方法,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逃避,但這樣的方法卻治標不治本。慢慢的,陳坤的經驗告訴自己:解決問題,不是由外而內,而是由內而外。(關注點5🤔)
他不想理會外界那些紛擾的喧囂,他選擇坐下來,與自己的內心來一場真正的對話。
他想通了什麽叫做“富有”,
他不在乎自己的片酬是多少,賺了多少錢,
他更在乎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02(關注點5🤔)
他終於找到了那個方法:禪坐
陳坤從十幾歲便開始打坐,沒有人教他,他好像天然就是會的。但最初成名那幾年,因為內心的浮躁,他停止了打坐。直到有一天他反思自己時,才突然想起打坐,於是自己在家中又開始打坐。(關注點5🤔)
打坐讓人的內心變得安靜。在打坐時,人能放松下來,專註於呼吸,使內心歸於平靜,身體和心靈才有了真正的對話與接觸。
就是在打坐的過程中,陳坤才明白,坦然面對現實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古人雲:既來之,則安之。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
他說:“如若不是禪定打坐,我早已迷失在名利場了!”
陳坤覺得,或許財富與資源的擁有是命運對他的一個考驗,他應該借助自己所擁有的去幫助更多的人,這樣他所擁有的財富與價值才有意義,自己的人生也才有意義。他明白了一個更深的哲理:幫助他人就是在幫助自己。
從2003年的患得患失,迷失自己,到2008年走出困境,重獲新生,陳坤通過打坐禪定,擺脫了抑郁癥,成為了新的自己。
他並沒有止步於此,除了自我的禪定,在2011年他也發起了“行走的力量”(心靈建設類公益項目)。
他認為行走也是一種禪定,他希望通過行走的方式,將正面的力量傳遞給更多人。
陳坤通過自己的分享,讓更多人知道、了解,並加入打坐行列。
打坐就是如此神奇,令他靠著打坐讓自己變得清醒,現在的他更加衷於自己的內心,懷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面對生活。(關注點5🤔)
熱愛行走的他也變得越來越陽光!
頑石總是要經過時光的打磨才能漸顯鋒芒,而陳坤,也在上天賜予他的痛苦中一點點成長。
03
為生活和理想奮鬥的少年…
陳坤生在重慶的一個農村家庭,印象中,全家人擠在一個只有13平的小房子裏,空間閉塞,環境臟亂。
他從小父母離異,家中除了他還有兩個年幼的弟弟,母親是這個家的頂梁柱,她用瘦弱的肩膀苦苦支撐著這個風雨搖擺的家。(關注點1🤔)
和那些從小便錦衣玉食的流量明星不同,陳坤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窮孩子。
他小時候的日子很苦,一不小心就要餓肚子。生活最艱難的時候,他甚至會和媽媽一起去菜市場上撿爛菜葉子來應付三餐。(關注點1🤔)
母親壓抑的哭聲經常在夜深人靜時響起,而這也成了陳坤心中永遠的痛。(關注點3🤔)
他的家裏也沒有廁所,每次上廁所都需要步行三分鐘。
夏天還好,要是到了冬天,就只能打著顫在寒風中行走。所以那時候的陳坤,從來不敢在冬季的夜晚喝水。
為了省錢,他甚至連澡都不敢洗,一個星期也就能“奢侈”一回。(關注點1🤔)
由於是單親家庭,陳坤在學校裏總是受欺負,有時他在路上走著,會突然沖出來一群人圍毆他,而他只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等人都走幹凈了,他才站起身子跑回家。(關注點2🤔)
那時的陳坤啊,空有一身驕傲,卻無處釋放。
他只能默默地忍受著殘酷的生活帶給他的狼狽,期望著有一天,他也能向世界證明自己的價值。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而他也從那個瘦弱的男孩變成了少年郎。
高中的他為了減輕母親的負擔,開始了半工半讀的生活。
當同齡人與朋友大聲歡鬧時,他在環境臟差的印刷所做打字員;當同齡人坐在桌前挑燈夜戰時,他在吵鬧擁擠的夜店當服務生;當同齡人在父母懷裏肆意撒嬌時,他卻在寒冬孤獨駐唱……(關注點2🤔)
20歲那年,一個同事拉著他去報考北京電影學院,彼時的陳坤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參加考試,沒想到,這一試就試出了全國第一的成績。
他高興壞了,在過了這麽多苦日子後,他覺得上天終於開始憐憫他了。
可他又錯了,上天並沒有憐憫他,還壓給了他每年8000元的學費。他不光要為自己賺取學費生活費,還要接濟家中的母親和弟弟。
陳坤慌了,可是他不能退縮,因為他現在已經成為了家中的頂梁柱。
他的日子更苦了,每天早上6點起床練習基本功,上了一天課後還要做兼職。他經常要熬到淩晨才能回學校,然後一個人在被窩裏偷偷掉淚(關注點3🤔)。
我要在有生之年盡我所能去幫助更多的人,幫助他們的生活遠離痛苦,幫助他們的心態遠離灰暗。當我生出這個信念之後,我的心裏重新充滿了力量,對未來也生出了新的希望。
04
莫失己道,莫擾他心
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做公益,陪母親嘮嗑,陪兒子學習,偶爾也會練練瑜伽、打打坐,或是讀上幾首詩陶冶情操……卻很少忙著接戲賺錢。(關注點5🤔)
很閑卻很踏實,這樣一個“不務正業”的明星,縱觀整個娛樂圈,又能找到幾個呢?
正如他在網上的個性簽名一樣—莫失己道,莫擾他心。
在這個急功近利、流量至上的年代裏,陳坤算得上一股清流,他有著不輸給小鮮肉的氣質和容貌,卻有著他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境界和高度。
文章二:
陳坤:行走十年,越來越溫和柔軟節錄
2020-10-16 12:23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湃客
澎湃號 > 新周刊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9584714
在外在的行走中安靜下來,放松自己,與內心對話,從中獲得正面的力量,我相信這才是行走的真正意義。
2020年,演員陳坤發起的心靈建設公益項目“行走的力量”進入了第十個年頭。
9月是北方最舒服的日子,天藍,地闊,氣溫適宜。內蒙古多倫湖邊,陳坤帶著工作人員在草地上搭了十幾座帳篷,與20名行者、數十名媒體人一起,過上了天人合一、晨起夕歸的“原始公社”生活。
營地的生活非常規律。早上7點,起床;7點10分,志願者帶領大家進行瑜伽練習;7點30分到9點,心靈課程導師引導大家進行正向思維訓練,輔以冥想;9點,早餐;10點,開始行走。每一天的路線都是相同的。志願者們從營地下行到湖邊,沿著湖邊沙地走到山腳下,之後爬坡、上山。
陳坤說,相比往年,今年的路線更加“生活化”。他希望,當高海拔和崎嶇山路的壓力消失後,在更加日常的環境中,行者們能夠更好地觀察內心的變化,回到當下。在他所著的《突然就走到了西藏》中,他給“行走的力量”下過這樣的定義:“在外在的行走中安靜下來,放松自己,與內心對話,從中獲得正面的力量,我相信這才是行走的真正意義。”陳坤認為,今年的行走也並沒有改變。
長達十年的心靈實踐
“行走的力量”啟動於2011年夏天。
第一屆“行走的力量”從拉薩開始。項目總監熊貓回憶,第一年,由於沒有前例可供參考,11天的行程中,安排了參觀盲童學校、羊湖行走、在林芝體驗當地人生活、甘丹寺到桑耶寺的朝聖之旅等多項活動。項目結束後,他們意識到,這個活動其實承載不了過多的東西。
於是,從第二年開始,“行走的力量”專註做“行走”這件事。“只做一件事,我們可以把它做深做透。”熊貓說,“越簡單、越純粹的東西,大家體驗得越深刻,所以我們開始做減法。”
第二年,陳坤和熊貓帶著志願者去了阿尼瑪卿,進行了十天九夜的轉山徒步。全程180公裏,途經砂石、山地、河流、泥濘、塌方區、冰崩區,最高海拔4750米,最低溫度-8℃。在暴雨、冰雹和超低氣溫中,大部分時間裏,隊伍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路段行走。這一年,很多人在第二天就下撤,最終只有47人走完全程。完成行走後,16位志願者在青海省西寧市湟中區的四所學校完成了為期半年的支教活動。
2013年,西藏嘎瑪溝;2014年,敦煌;2015年,香格裏拉;2016年,川藏線;2017年,西藏山南;2018年,滇西北;2019年,貢嘎雪山……每一年,都會遇到無數難以對外人道的困難,但每一年都堅持下來了。
“人”是行走中最寶貴的部分
行走的第二天下午,回到營地後,20名志願者和陳坤一起開了個“座談會”。陳坤主動談起他的人生故事:父母離異,母親帶著他和兩個弟弟在重慶的棚戶區長大;為了減輕家裏的負擔,高中畢業後,他去夜場駐唱;考上北京電影學院,學費是朋友借給他的。說到當年家裏一筆數額不大的借款9年都沒能還清時,陳坤眼圈紅了。(關注點1🤔)
“行者”們也分享了自己的故事。志願者於湉2013年參加了《快樂男聲》比賽,獲得第五名。然而,想象中的“紅”並沒有隨之而來,他也覺得自己不太適合這個圈子。近年來,於湉創作了很多公益歌曲,他說,這幾年的經歷讓他慢慢學會了沈澱。在這次行走中,他希望能夠真正面對自己的內心。
志願者趙趙是一名單親媽媽。為了理想中的自由,她從農村到城市,換了很多份工作。在分享會上,她講述了自己的情感經歷,單身撫養孩子的困惑,對未來的期待和脆弱。(關注點1🤔)
還有一名志願者,從小被親生父親家暴,青春期時,他在筆記本上滿滿寫下“恨”字。(關注點1🤔)
另外一名志願者,父母分別再婚,父親在她還未成年的時候就不願意盡撫養責任,她覺得自己成了“多余人”,成年後,一度覺得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只剩下利用與被利用……(關注點1🤔)
無論每個人分享了什麽,都可以得到陳坤的溫暖鼓勵,即使有時只是一個眼神。(關注點1🤔)
熊貓說,10年來,每一名參與者,哪怕是下撤的人,他都記得。“我們每一年的行走都在不一樣的地方,不一樣的環境、不一樣的人。我覺得更重要的是人。”熊貓說,“同行的這麽多人,我覺得每一個都很棒,每一個人都會給我們不一樣的感受、不一樣的體驗。包括他們的故事、他們分享的經驗,那是很寶貴的。”
短暫的“小烏托邦”
很多志願者結束當年度的行走後,還會以其他方式回歸。鐵陽就是其中一個。
鐵陽是一名音樂人,參加過“行走的力量”2015年香格裏拉之行。對於那一年的行走,她腦子裏印象最深的有三個畫面。第一個畫面是有天晚上下大雨,紮營的地方積了很深的水,行者們只好待在帳篷裏唱歌為自己鼓勁。此時,向導查理和工作人員走到外面為大家挖排水溝,一直挖到淩晨三四點。(關注點4🤔)
第二個畫面是在海拔5200米的雪山牧場紮營時,營地沒有水,氣溫也很低,很多人高反,發起了高燒。第二天早上起來,“沒想到大自然賜予了我們一顆非常大的太陽,雲都飄在我們的下面,我們就像住在雲上一樣”。鐵陽說,那一刻,她強烈地感受到“大自然的饋贈”。當大部隊從牧場下撤時,在山谷裏,渴了一夜的他們遇到了一股清泉(關注點4🤔)。
鐵陽當時有了一個念頭:“再次回到城市生活中後,我會重新建立我和物之間的關系。”(關注點4🤔)
第三個畫面是每天晚上,大家都會在紮營的地方升起篝火,促膝談心,交流的氛圍坦誠而親密。這個環節今年依然存在,這一次,鐵陽帶來她的樂器——一把很有民族特色的琴。她一邊撥動琴弦,一邊唱起《愛治愈一切》,帶動大家圍著篝火邊跳邊唱。
於湉說,他非常喜歡這種氛圍。幾天的營地生活,讓他感受到了“包容”:“在這裏,你可以在大樹下打坐、在湖邊站樁,都無所謂。在這裏,大家說話掏心掏肺,會展現內心最脆弱的那一面。”
某種程度上,這裏像一個小小的烏托邦。每個人都脫離了固有的社會語境,進入一個被設定為沒有等級、沒有社交套路,不需擔心生存競爭的情境。手機SIM卡從進入營地的那一刻就被“沒收”,房貸、車貸、辦公室暫時和你都沒有了關系。你只需全身心沈浸在這個環境中,觀察、感受大自然和自己的心靈就好。(關注點4🤔)
鐵陽說,對她而言,行走就像冥想:“在城市裏走路,你不覺得你在走路;但是在這裏,你踏下去的每一步都很清晰,心念專註。我覺得行走讓我重新感受了周圍的一切。”在今年的行走中,鐵陽還承擔了制作紀錄片的任務,每天,她都要早於大部隊出發,在大部隊還沒到達時把錄音設備放在草叢裏。她註意到,當人走近時,草叢裏的秋蟲會停止鳴叫;人一走遠,秋蟲又開始叫。
鐵陽期待“行走的力量”能夠形成一種“蝴蝶效應”:“今後,日常生活中遇到的每個人我們都真誠相處,然後這個共振可以持續,像一個漣漪。每一批參加行走的人,他們的改變會引發很大的改變,然後其他人的改變又會引發更大的改變。”
鐵陽說,參加行走之前,她對陳坤的印象是“一個非常有名的演員”。行走中,陳坤幫她系背包、系鞋帶,讓她覺得陳坤就像“很真誠、很親密的一個大哥哥”。同時,陳坤也會“誠懇、直率地指出一些創作圈或者藝術圈他覺得不公正的事情,讓我們很敬佩”。
2011年,媒體人王建勳第一次參加“行走的力量”。出發前,他騎摩托車摔傷了左腿。到了拉薩,陳坤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是:“腿怎麽了?趕緊去醫院看看。”這讓他心頭一暖。那一年,王建勳拖著一條傷腿走完全程。
在王建勳眼中,10年來陳坤的改變也非常大,“越來越溫和柔軟了”。(關注點2🤔)
王建勳記得,第一年行走時,因為大學生志願者沒有遵守“禁語”的規定,陳坤氣得把手杖摔折了。而現在,陳坤會說,能禁語就禁語,讓內心世界安靜一些。王建勳認為:“這麽多年的經歷磨煉了他,把他身上好多棱角磨掉了,讓他越來越隨和。”(關注點2🤔)
行走的第三年,王建勳和陳坤在路上聊天。陳坤問他:“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下去?”王建勳說:“沒問題。”陳坤說:“那這樣,我們先定個小目標,一起走10年吧。”(關注點1🤔)
2020年9月7日清晨,王建勳起床時,忽然想到,這是第十年行走的最後一天,當年許下的那個小目標,就這樣實現了。他有點想掉眼淚。
開營的第一天下午,夕陽中,陳坤給行者們進行了一次簡短的動員:“這是一個很小的心靈公益項目,所幸的是我們做了10年。今年的主題是‘行走不止’,即不管外部發生什麽變化,希望每個人的內心都保持平靜。只有內心平靜,才能幫助你解決和面對外部世界的變化。”(關注點5🤔)
陳坤表示,今後“行走的力量”將引入更多心靈建設的課程,讓參與的人從中找到適合自己的方法。而行走是一直以來的核心,它不會變。
“我試著把這個片刻當作生命中的停歇,像生活與夢想之間的停歇,呼與吸之間的停歇,哪怕只有瞬間,對於生命卻有著非凡的意義。……人生是一場通往遠方的跋涉,願我們初心不變,安靜行走。”在《突然就走到了西藏》一書中,陳坤這樣寫道。
Q & A
✎作者 | 馬戎戎
原標題——“行走的力量”第十年:人生是一場通往遠方的跋涉
原標題:《陳坤:行走十年,越來越溫和柔軟》
文章三:
今年是「行走的力量」進行的第七年,陳坤說:「我不知道我會走多久,我想我會一直走下去」
日前陳坤帶領的百人行者隊伍在平均海拔大約5000米的西藏山南完成了六天五夜的「止語」行走,隨著大部隊陸續踏上回京歸途,「行走的力量」第七年也圓滿收官。在這行走的這七年中,陳坤和志願者們一起走過西藏拉薩、青海西寧、甘肅敦煌、雲南香格里拉也到過喜馬拉雅。
許多人問他行走的意義是什麼?
其實在起初的六年中,陳坤並不知道答案,但他彷彿聽見內心有一種聲音吶喊,他只是單純的跟隨內心在行走,當他走完六年後才恍然大悟行走的力量意義何在——「行走的力量」是在做心靈公益,陳坤希望以行走這種最簡單和最本能的方式傳達一種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和生活理念「學會與自己相處」、「找到最真實的自己」。(關注點5🤔)
陳坤曾寫過一本書《突然就走到了西藏》,開篇第一章題為從「暴發戶」到西藏行走,
「我剛剛從電影學院畢業的時候才20多歲,運氣非常好,有老百姓賞飯吃。出來拍一個電影、電視劇,大家都給掌聲,我有好的片酬、好房子、好車,吃的也好了,但是這就是我全部存在的意義嗎?我的存在不是很巧合嗎?
全有這麼多人喜歡過我陳坤,但我能做點什麼,對他們有一點幫助,或者是互助?我不僅僅從老百姓那裡拿到那麼多,也在做我認為對的事情。」
這可以說是陳坤對於自己放著好好的「廠花」大明星不做,而要帶領一群人去「傻走」的原因所在了。
日本作家村上春樹《當我談跑步時,我談些什麼》書中所描繪的思想與陳坤行走的力量想傳達的理念不謀而合:
試著做一件重複的,機械的,枯燥的事情,遠距離,長時間的行走或跑步。在行走的路上,自己和自己對話,慢慢化解品性中的戾氣,生活中的怨氣,工作上的焦慮,拋開一切現代工具,去一個安靜的地方,朝一個方向一步一步地走,這像是參禪打坐,又比參禪打坐能讓現代人接受。(關注點5🤔)
在行走的路上,並不是一帆風順。第一次行走幾乎所有志願者都違背了陳坤「禁語」的規定,陳坤因此勃然大怒,一氣之下砸斷了一根登山杖,甚至還在餐桌上和一個大學生志願者發生了激烈的爭執。(關注點2🤔)
還有一次,行走的力量活動時間正值王寶強馬蓉離婚事件,有志願者就抱怨稱錯過了許多工作。在晚上禪修時,陳坤突然爆發罵道「我們既然都已經到這裡來了,這麼一個乾淨的地方,王寶強跟誰離婚,跟誰在一起,跟你們他媽有什麼關係?」在行走的力量中我們能看到陳坤的憤怒,對於別人或是對於自己。(關注點2🤔)
就像他自己說道「生命很可笑,現在很風光不一定就會怎麼樣」
文章四:
善達網
2015-02
陳坤:行走能在迷失中找回自我
記者:現在的公益事業類別很多,為什麽選擇“行走”這樣一個載體?“行走”對你來說有什麽樣特殊的意義嗎?
陳坤:2010年夏天,我去湖北某地演出,接送我們的工作人員是個年輕的女孩,因為一整天都跟我們顛簸在路上,淩晨一點的時候突然崩潰,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嚎啕大哭。我當時心裏就被蜇了一下:現在的孩子,都這麽脆弱嗎?(關注點3🤔)然後因為那一年我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東申童畫”,我覺得時機到了,要多去做一些事傳播正面力量。行走的念頭就跳入我的腦海:不如我們一起去走吧。
記者:這樣的公益項目需要花掉很多時間,親自去完成,你不擔心會影響到其他事業嗎?你是如何在有限的時間裏權衡公益事業與演藝事業的?
陳坤:我不覺得做公益會影響演藝事業,反而,它是對演員一個很好的給養。要成為一個好的演員,閉門造車是沒有用的,像我們平時接觸的人和圈子都有限,更需要走出去,多貼近生活的常態。我做“行走的力量”這兩年,收獲特別多,這種收獲不光是身體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每次從山裏走一趟回來,雖然特別累,但是心裏特別開心和敞亮,對我來說就是一場修行。我會把這些經歷和感悟,再反過來用到演戲上面。
記者:從想要做公益到開始做“行走的力量”,中間經歷了怎樣的過程和困難?當初把做公益的想法和朋友同事分享時,支持的多還是反對的多?
陳坤:任何事情在開始的時候,都是會遇到認同或者反對的聲音,也會遇到很多的困難。自己做項目,和去參與已經成型的項目比,要肩負的責任更大,要面對的困難也就更多。對於我的團隊來說,做“行走的力量”這兩年,真的算是摸索前行的。剛開始做“行走的力量”,周圍也與很多朋友也會提出一些“善意的反對聲音”,因為這個項目要花很大的成本和精力去完成,對於一個新生的團隊而言,也會存在一定的風險,而心靈項目更多推廣的是一種理念,與我們經常能夠見到的慈善公益項目很不一樣,可能沒有辦法很快讓大眾理解這個理念。從我個人而言,如果這個項目的初心是好的,它最終有利於公共利益,那麽就應該嘗試著去完成。我不喜歡任何項目還沒做就說“不行”的想法。任何事,只有試過才知道行不行。如果一年沒有辦法讓大家理解這個項目,那我就花兩年,花五年,甚至更久。
記者:在做“行走力量”的過程中,令你印象最深刻的事件是什麽?
陳坤:2012年西寧這次行走,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天徒步,因為阿尼瑪卿山地形覆雜,探路團隊帶錯了路。第一批行走志願者已經走了一大段路,需要返回再趟河。那個河水是很冷的,高山融雪形成的,刺骨的那種。當時不少人情緒低落,還有的人在埋怨。我對他們說,走路就像人生,有時候也會走錯路,那你們抱怨是沒有用的,更應該把這個磨練作為上天饋贈給你的禮物,接受它,面對它,解決它,從中得到成長。這就像是半杯水,角度不同,面對它的心態也不同。悲觀的人會想,只有半杯水了;樂觀的人則會覺得,太好了,還有半杯水。後來這幫小朋友去青海支教半年,很艱苦的環境。我去看他們,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抱怨。我問他們苦不苦,習慣不習慣。他們就告訴我:剛開始不習慣,苦也是肯定的,但就像趟河,這都是難得的經歷,是他們的一種財富和收獲。 (關注點4🤔)
記者:我們可否認為你做行走的力量,是一種想要“歸零”的心態,這種力量和勇氣從何而來?
陳坤:“行走”對我而言,有非同尋常的意義。從重慶到離家來到北京,從窮人家的孩子成為一個被大家眼裏的明星,這是一種外在的行走;而內在心靈的行走,和這種外在行走對應,則見證著這麽多年我心態的改變。我情緒不好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在外面一直走,直到心靜下來,能跟自己對話為止。行走幫我解決了很多很多問題。 “歸零”這個詞我覺得用“化零為整”來形容更合適,這是一種積蓄待發,是把我以前積累下來的能量集中給迸發出來。除了“行走的力量”外,我並沒有放下演員這個身份,我依然熱愛演戲。去年的休整不過是為了更好地積累與爆發。 (關注點5🤔)
記者:“行走的力量”邁入了第三年,你曾這樣說:“只要你行走,就能與你生命中的真相相遇”。在做“行走”之後對你個人來講有什麽變化嗎?你對生命又有了怎樣的感悟?
陳坤:小時候的生活條件不好,所以當一夜成名擁有財富的時候,我還沒有做好準備。那種名利一下子向你湧來,你就很容易迷失。對於我來說,通過行走的方式,我讓自己安靜下來,我可以在這種迷失中,找到自己真正的內心,讓自己重新找到真實的自我。比如說吧,以前有人罵我“二”,我看到會不高興,會覺得,你又不認識我,憑什麽說我二呢?但現在我看到這種話,都會哈哈一笑置之,甚至會說,對,我就是二。管別人說你什麽。 (關注點5🤔)
記者:在做“行走”的過程中,你接觸的是一群平凡普通的志願者,他們給你帶來了什麽樣的感悟,你又給了他們帶去了什麽?
陳坤:其實我和那些行走志願者一樣,都是普通人,不過我比他們虛長幾年,多了一些經驗而已。“行走的力量”是我和他們同行,帶他們一起用心去感悟這個世界。但“行走”就像一杯水,我端給你喝,你喝不喝,喝了以後能品嘗到什麽,那在於你自己。我不是要強迫灌輸給他們觀念,要如何如何,我只是像大哥哥一樣,對這些年輕的弟弟妹妹們分享一些我感受到的東西,至於他們能否接受,接受到什麽程度,那我不會去劃個框架,說非希望他們能達到怎樣的水平。你問我帶給他們什麽感悟,我也不清楚。每個人都是個體,每個人的感悟都不一樣,我就希望這個經歷能給他們一些成長上的收獲,讓他們以後想起來會覺得,值,不後悔,就夠了。至於這些弟弟妹妹們,他們帶給我的更多的是快樂。初生牛犢不怕虎,有股沖勁,很生猛,很帶勁。有些人覺得我說的不對,就直接當面反駁我。開始我看著他們耍小性子,走不下去了罵人、哭,但是後來他們去支教,一下子就成長為老師了,談到學生的時候,眼睛裏的那種閃亮和自豪感,特別讓我感動。那一瞬間,我就特別深刻地感到,很多時候,賦予人的很多責任,不是擔子,是一種甜蜜的給予,是會讓人成長和豐沛的。 每個人的潛力被激發出來的時候,都是無窮的。